“大胆!”坐在姚太后下手的姚皇后当即厉声怒斥,“厉氏,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,太后面前,竟敢失仪!”

只见坐在最末的一妇人连忙站起身来,慌忙朝姚太后跪下,“臣妇不是故意的,求娘娘恕罪。”

霍思锦瞧着那妇人眼生,看起来并不像是京城里的官家夫人。

那厢姚皇后还想说什么,却被姚太后拦住,“行了,也不是什么大事,哀家又不是什么冷酷严苛之人。厉氏,你且起来吧,往后小心些就是了。”

厉氏自是连忙道谢,姚皇后也只得点头奉承道:“母后宽厚仁慈。”

姚太后对姚皇后的态度还算满意,温和笑道:“哀家年纪大了,经不得吵闹,你的孝心哀家都知道。不过,你也该明白,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,更何况,还有小辈在呢,你表现地这么严苛,也不怕小辈们畏惧你,对你敬而远之。”

在场的人并不多,而小辈,更是只有霍思锦一个。

“母后说的是,臣妾知错了。”姚皇后迎合道。姚太后特意叫了霍思锦过来,又点了对方的名,已然隐隐有几分看重之意。

姚皇后实则心生不悦,霍思锦可是姓霍的,是霍娴妃的侄女儿,她摸不清姚太后心里到底在想什么。

随后,只见姚太后朝霍思锦招了招手,“来,霍家丫头,到哀家这儿来。”

霍娴妃轻推了她一把,笑语盈盈,“快去吧,太后娘娘最是慈爱了。”

姚太后如何,霍思锦尚且不知,不过霍娴妃这一副温良恭厚的姑姑模样,让霍思锦悄悄扯了扯嘴角。明明在心里把她恨得咬牙切齿,面上却做出一副亲切模样来,霍娴妃也真是不觉得膈应。

霍思锦依言走上前去,恭敬地朝姚太后行礼问安,“臣女霍思锦请太后娘娘安。”同时也不忘朝姚皇后行礼,“见过皇后娘娘,娘娘金安。”

姚太后笑着看向霍思锦,虚扶一把,“快平身,真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孩子。”

又仔细打量了霍思锦一番,“端丽脱俗,温娴雅致,看着就是个出挑的。皇后,你说是不是?”

姚皇后冷不防被点了名,纵然心头有些不悦,但也不得不顺着姚太后的话说:“母后说的是,霍家这位嫡小姐是比其他人都要出挑。到底是嫡出的姑娘,别的不说,这举止教养就是不一样,只可惜……”

目光似有似无地在霍娴妃身上顿了顿,姚皇后扯着嘴角轻笑道:“娴妃你也是的,这么好的侄女儿不知道珍惜,偏偏看中那庶出的,虽然三皇子也是庶出,可那也是皇子,怎么能和庶女定亲。”

自打知道霍娴妃母子的野心后,姚皇后就总是变着法儿地给霍娴妃难堪。

姚太后一向是主张姚皇后宽厚对人,身为皇后,合该宽容大度,恩威并施才是良道。但是这一次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姚皇后给霍娴妃没脸,姚太后却只当没听到一般,并没有从中调和。

姚皇后见姚太后没意见,她索性就继续说道:“娴妃,不是本宫说你,靖北侯也闹得太过分了,你好歹也劝着点,闹成这样你不也跟着没脸吗?”

姚皇后一顿数落,说的霍娴妃脸色僵硬,垂着头连话都不好接。且不论姚皇后的指责她是否能应对,这里是福寿宫,姚太后的寝宫,她没发话,便是默许了姚皇后的指责。

霍娴妃心头暗暗叫苦,早知道她就不过来了。

姚太后一向宽厚,尤其年纪越大,越是喜欢给小辈施恩,这回把霍思锦召来,便是要表明态度,她一国太后站在公正的角度上,力挺霍思锦,若是靖北侯还想宠妾灭妻,也便是落她这个太后的颜面。目的如此,姚太后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阻止姚皇后。

待到姚皇后已经口干舌燥了,姚太后方才出声,“好了,皇后,你也别光顾着同娴妃叙话了,去库房里把哀家那对翡翠玉琉璃手钏取来。”

姚皇后依言应下了,立刻把手钏取了来,递给姚太后。然而,姚太后却直接将手钏戴在了霍思锦手腕上,“这手钏正适合你这般年纪的小姑娘。”

“母后,这手钏可是当年您封后时,先帝赐给您的啊。”姚皇后惊讶不已。

封后之时,先帝所赐,寓意何等重大,怎么如今姚太后就直接赐给了霍思锦一个臣女?就算是要赏赐,这样的好东西也该赏赐给她们姚家的姑娘才对啊。

姚太后啐了她一眼,“哀家觉得这手钏和霍家丫头正配,皇后觉得呢?”

姚皇后这才回过神来,不过是一件物什,太后想赐给谁便赐给谁,她哪敢有意见,只有附和的份儿。况且今日姚太后摆明了就是要表明亲近霍思锦的态度,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拆台。

于是,她连忙讪讪答道:“母后说的是。臣妾也想起来,从前陛下赏了臣妾一对翡翠耳坠,想来配这手钏也正好,一会儿臣妾就让人找出来,送与霍大小姐。”

闻言,姚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,毫不吝啬地夸了姚皇后一句,“皇后想的周到。”

霍思锦在一旁看得分明,一切都是姚太后的意思,她是万万不能推辞的,立刻谢恩,“娘娘赏赐,臣女心中不胜感激。”

姚太后喜欢霍思锦的识趣儿,拉着霍思锦的手,笑容温和,“怪不得临瑜县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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