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知道你会狡辩。”只听得姚皇后冷笑,“霍思锦,你能在京城隐瞒身份这么多年,本宫就知道你惯会花言巧语,早在召见你之前,就把整件事情查的一清二楚。人证物证俱在,容不得你抵赖。”

又朝姚太后正色提议道:“母后,这母女俩是咬死了不松口,不上刑是不行了,兹事体大,还请母后定夺。”

姚太后已然被姚皇后说动,只是要在福寿宫动刑,内里到底还有几分犹豫,一时间沉吟不语,似在权衡。

杨氏面色苍白如纸,连忙哀求道:“娘娘开恩,求娘娘饶了臣妇母女……”

“饶了你们?”姚皇后飞快地接过话去,“这么说杨氏你是承认了。”

霍思锦目光微敛,这刑是决计逃不过了,但纵然受刑,也不能认。

“皇后娘娘不必在诱导我母亲承认这罪名,此等大罪,轻则砍头,重则诛族。没有就是没有,我们母女绝不会认。若是想屈打成招,那只能是白费功夫,霍思锦宁死不屈。”

姚皇后面色突变,这还没打,就口口声声屈打成招了,这分明是在说她行事残暴,当下也顾不得姚太后点不点头了,直接大呼:“来人,上刑!”

皇后一声喊,立马就有宫人拿着板子上前来,重重的板子落在身上,只怕半条命都要没了,杨氏吓得瞬间起冷汗,她苍白的嘴唇嗫嚅了两下。

无论是她,还是女儿霍思锦,若是板子真打在身上,不出十下,只怕命都要去了。杨氏心乱如麻,怎么办,怎么办……

霍思锦手里同样是捏着一把汗,牙关咬的紧紧地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纵然是死,也不能留下后患!

两个宫人将霍思锦母女按住,然后板子高高举起……

“杨氏身子弱,本宫也不为难你。”姚皇后忽然很是“仁慈”地吩咐了句。宫人得了吩咐,便放下了板子,而霍思锦这边,则没那么幸运了。

疼……

霍思锦下颚咬出了血,她强忍着没呼痛,只微微抬起头来,给自己的母亲杨氏投去一个镇定的眼神。

板子只落在她一人身上,姚皇后看似仁慈,实则是在趁机逼迫杨氏开口。杨氏柔弱不假,板子虽没落在她身上,可落在她唯一的女儿身上,心如何不痛。她甚至想扑上前去,替女儿挡了那板子,奈何宫人拽着她,不许她上前。

“娘娘,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求您绕过锦儿吧。”杨氏跪在地上,泪流满面,“要打就打我,不要打她……”

姚皇后宽袍微晃,示意宫人先停下,而后红唇翘起,“杨氏,先前给你机会你不要,这会儿知道认错了?果然是板子挨不到身上,不知道疼。”

杨氏没了束缚,立马扑倒霍思锦跟前,见女儿面色雪白,额头上尽是汗滴,满眼的心疼。霍思锦微不可见地晃了晃头。

“还不快说!别再妄想欺瞒太后和本宫。”姚皇后沉声厉斥。

杨氏跪在地上,心乱如麻,眼下这光景,说了是个死,不说也是个死。思来想去,一切的祸根皆因她所嫁非人而致。

若非往日之因,何来今日苦果。

“是我错了,我当初就不该嫁给霍坤。”杨氏恨极了,既恨霍坤,也恨自己。

闻言,姚皇后顿时大怒,“放肆!杨氏,你莫不是以为本宫不会动你!”她满心以为杨氏心疼女儿,情急之下便会将事情认下,只要杨氏认下了,那这事儿便也板上钉钉了,不管霍思锦怎么死咬着不松口,都绝无转圜的余地。却不想,看起来弱不禁风,只会哭哭啼啼的杨氏,竟然也会打马虎眼儿了!

姚皇后深深觉得自己被杨氏诓了,一时间怒火中烧,再也维持不住面部表情,气的整张脸都青了,她自己不知此刻脸色依然可谓是狰狞。

“来人,连同杨氏一起,给本宫打!”姚皇后一声怒吼,宫人们知她依然怒不可遏,当下提了十二分精神,抡起板子往下打

杨氏满目尽是泪,看了看女儿,悔恨交加,却又无可奈何。

她们母女的性命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……

霍思锦朝母亲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容,而后把心一横,缓缓闭上了双眸……

纵然死,也绝不能让奸人的得逞!

然而,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,耳畔只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,“住手!”

随后只觉殿中气息沉重,连空气似乎都稀薄了几分,殿中数人的呼吸瞬间收敛了起来。

这分明是……

霍思锦倏地睁开双眼,睁开眼眸的瞬间,入目的是玄色锦袍,目光缓缓向上,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容。

是太子殿下,是那个对她照拂良多的太子楚铮。

因着自身经历,霍思锦心性坚韧,从不轻易掉眼泪,然而这一刻霍思锦却觉得鼻头发酸,热泪忍不住地从心间至鼻翼,而后直冲眼眸。

霍思锦强忍住泪意,微微颤声问道:“您……是太子殿下?”

她不知楚铮到底知道多少,但是今时今日这场景,她有必要提醒他,纵然知道也要当做不知道,万不能被人抓住了把柄。

“是本宫。”楚铮的声音略轻。

他刚踏进京城,郑长冬就立刻把霍思锦被太后召进宫中的消息禀告于他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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