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陵派了最有分量的皇孙凌王前来道贺,消息一传开,立刻再无人提起废太子妃或是废太子之类的话。即便是遵循守旧的顽固老臣也只得闭口不言。无论如何,最起码得等到东陵凌王离开,方可再说。

数日之后,便是凌王抵京之日。东陵皇老迈,朝政由东陵太子主持,凌王是东陵太子唯一的子嗣,他的身份论起来和楚铮无异,因而皇帝早早地指派了楚铮和霍思锦亲自在城中迎接,也算是给足了东陵颜面。

“殿下,东陵凌王车架已经进城了。”

城门口的守卫传来消息,不多时,果然见一队车马缓缓走来,最后在不远处停下。

侍从掀开了帘子,一方俊颜出现在人前。

霍思锦含笑的眸子顿时一滞,这张脸看着好眼熟。

凌王拂了拂衣襟,然后方才走上前来。楚铮亦上前几步,以示迎接,随即拱手作礼,“凌王远道而来,有失远迎,还望见谅。”

凌王亦是拱手回了一礼,笑道:“太子殿下客气了。”

随后,他又将目光落在楚铮身旁的霍思锦身上,“想必这位就是太子妃吧,姜珩有礼了。”说时,拱手一揖。

霍思锦压下心底的惊慌,立刻屈膝行了个福礼,“见过凌王殿下。”

东陵凌王姓姜名珩,但霍思锦却记得,数月前初见此人时,他自称名叫凌寻。

方才离得远,霍思锦还看的不甚分明,只觉得此人瞧着有些眼熟,如今走近了立刻就想起来了,这张脸她见过的。

姜珩,东陵凌王,他怎么会在数月前出现在南楚?最让她紧张的是,虽然那时她亦报了假名,但她都能认出来,姜珩也能认出来她就是那时候的景思。

将姜珩送到了驿馆安顿后,然后双方又客套了几句,楚铮这才以不打扰休息为由告辞离去。

四下无人时,霍思锦这才把之前见过姜珩的事与楚铮说了。“凌王恐怕知道我之前假扮我哥的事,他这个时候前来南楚,恐怕有所图谋。”

霍思锦心跳地厉害,她原以为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,再无威胁,却不想忽然蹦出来个凌王,她不得不多想。

今晚皇宫中还设了宴会,为凌王接风洗尘。若凌王当众揭穿她身份,她又当如何应对?

楚铮听罢,沉思片刻后,宽慰道:“那件事已经过去了,我们都再三确认过,没有证据遗漏,你别担心。凌王是敌是友,目前还不能下定论。”

霍思锦却始终不安,她看着楚铮,杏眸微凝,她才明白自己的心意,活了两世,终于寻到了属于自己的良人,可如今却又危机四伏。

“天行,如果,我是说如果”她极力强调是假设,既是假设,那便未必会成为事实。

话还没说完,楚铮已然知道她要说什么了,当即紧握她的手,正色道:“我不会放开你。即便是从前的事被翻出来,我也不会放开。阿锦,你记着,无论如何都不要认,有我在,定会保你无恙。”

他知道她要说什么,如果她女扮男装的事揭发,那他就放弃她,不要管她,明哲保身。

“天行”霍思锦还想再劝,却被楚铮紧紧抱住,“阿锦,我并不在乎皇位,就连我母后和谢家也都不在乎,我唯独不能失去的是你。”

霍思锦红了眼眶,泪珠在眼眶中打旋儿,亦是紧紧地抱着他,“天行,我也不想离开你,可是我想你好好活着,不希望你受牵连。”

楚铮抱着她,轻轻抚着她的背,“阿锦,别怕,有我在”

他内心其实并不担心,反倒觉得有些事情能得到解答了。他一直派人盯着姚嬷嬷,就在东陵国书发来后,郑长青来报,姚嬷嬷那边有了异动,她偷偷送了一封信去宫外。

回到书房,楚铮立刻叫来郑长青,“姚嬷嬷那边你多配几个人盯着,尤其留意她和东陵凌王有没有往来。”

郑长青一听,惊到了,“殿下是怀疑姚嬷嬷是东陵那边的人!”他挠了挠头,“怪不得东陵国书一来,她就有了异动。”

随即,郑长青正色道:“殿下放心,自从上次送信人跟丢了,属下就加派了人手盯着姚嬷嬷,这一次保管不会出岔子。”

他派去的人都是经过严苛训练的,鲜少会出现把人跟丢了这种情况。郑长青倒十分好奇,这个姚嬷嬷背后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,竟然会培养出这么有手段的眼线。

傍晚,皇帝在宫中设宴,为东陵凌王接风洗尘。

楚铮携霍思锦到了皇宫,要下马车前,楚铮握着她的手,温声道:“别怕,万事有我在。”

霍思锦先前的确是真的吓到了,不过这会儿情绪已经平复了,她朝楚铮笑了笑,“我知道,我会随机应变的。”

即便是凌王当众揭穿她,那也要有证据才行。她也仔细地推敲过,这里毕竟是南楚的地盘,凌王一来就给个下马威,也要看皇帝和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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