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玉米芯,观音土都是有人吃的。

“这些玉米芯我拿去磨粉。到时候问问队长能不能在队里收一些过来,这玩意喂猪可好了呢。”她兴致勃勃的说。含有大量的糖褐蛋白质,还有植物纤维。比起什么猪草要有营养多了。她准备找时间跟队长谈谈,改善一下队里小猪的伙食。

“你这也是看书上说的吗?”元槐觉得有点意思的是,这里居然有书讲喂猪,而小知青说起这些,还满脸的兴致勃勃,他只知道前世那些读书人,身份高读书人的居于庙堂。身份低的农人俯首耕田。而这个世界的人却没有这么泾渭分明。读书人居然会到这农间里,还说是要帮忙搞建设。

这就是元槐不太懂得地方。不过这里知青的水平,和从前那些读书的秀才肯定没法比。他见过那些知青念得书,对于他来说,尚且浅薄。

元槐原身的记忆力,也是读过书。不过乡村老师的能力一般。能教的不过就是简单的知识。他念到了初中,就因为被嘲笑傻子和瘸子,再也不肯去学校。家里就让他去挣点公分算了。在读书这头,原家人可没有什么向往。

这年头,能当劳模,当军人才叫光荣呢!

她去了磨坊,把玉米筛掉碎屑,然后磨好带回家。元槐在帮她剥玉米后就带着牛去山上吃草了。顺便还帮她砍了一堆猪草在猪圈里。

已经下午三四点钟了。这主要是根据天色判断。她甫一进门,就听到门口传来的闹声。声音的源头,就在方圆一里都能看到的院子里。她连忙加快了脚步。

“哎呦,我这老胳膊老腿抢不过你们着年轻人,仗着我出去一刻钟,就反了天了。还敢私自偷藏粮食。你这婆婆当得什么家?哎呦我的心肝啊。这家还怎么管了。一个两个不把上人放眼里。不孝,这就是不孝!要拖出去批的。”

“奶,那女的回来了!”另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脑袋从院门后面探出头,看到她立刻缩回去,然后就是一声惊叫“什么!还敢回来,撞枪口上了,这回我饶不了她。”一声惊雷响彻整个小院儿。

她正听着,想着原来老太太还等着自己呢。顿时摇头走进屋。一进门就看到一屋子跟打麻将似的一圈对坐。为首老太太正义愤填膺,手里还握着个鞋底高高举起。正准备要给孙媳妇点好看呢。见她,那亮眼睛里“蹭”的冒着火光。明亮亮跟照影进了夕阳的光彩。

那真是吓得身后跟来的大队长吓了一跳。

“有粮叔。”见是大队长,那举起的拖鞋就没法往下砸了。“这是干啥呢,闹阶、级斗争呐。还是唱大戏。”

“有粮怎么来了,稀客,玉翠啊,赶紧给你叔倒点水。”

元玉翠正准备造饭呢,闻言就不情不愿洗了个茶碗出来。高家岭茶树漫山遍野,家家户户都不缺粗茶。喝着一股淳朴的味道,跟后世什么精品的毛尖啦,大红袍啦,铁观音啦,是无法相比,但是眼下,却是给普通人家提供难得待客的饮品。

他看了老太太一眼,有心让元老太也自重一点。这大队就元家闹得事情最多,为什么,元家的大儿子以前为了村里的安定,被抓阄送去学“土匪”,当了好几年的土匪,后来又在战乱时期送命了。这是元家对整个村里抹不去的功劳。老太太又是斗地主的时候积极分子,属她最能干。现在队里也给她面子。

他说:“老太,消停点吧,这秋老虎来的大热天,你发什么火。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。”

老太太委屈的要命,指着姚晓渔委屈的不行:“我当了这么多年家,就没见过哪个媳妇自个儿偷口粮跑了的。她这是要翻天啊。大队长,你评评理。谁家小辈这么忤逆上人的,换了以前,那是要跪祠堂行家法....”见老太太越说越离谱,有粮打断她道:“别人家我不管,大妹子,你听我说一句。”

他拦下了老太太,对她说:“姚晓渔以前不是咱们公社人,是知识青年,是来建设农村的,他们也不归村里大队管,晓得不。”他一口水喝下肚,继续说:“姚晓渔嫁到你们家,是咱们整个县都没有的事情,这都可以当做是典型了。”知识青年不畏艰苦,嫁到农村支援建设,别说一个大队,放到整个公社都可以拿去评奖了。她是头一个,占了这个便宜,大队就不能亏待他。

有这层意思,他就直说:“上午的事情是我跟姚知青说了,她的户口刚注销回执过来。又是今年刚落户,所以她的口粮是从队里借的粮,是要还地。”

听他说“借”这个字,老太太瞳孔一缩。目光变得敏锐起来。她迅速说道:“那姚知青在我们家白吃白喝的,队长这....”她还想说什么。有粮叔就说道:“这就是你们家家事了,你们自己商量,不归队里管。”

姚晓渔哪里肯放过他,要知道队长在队里权利是很大的,有了他的话,她做什么都方便很多。对于姚晓渔来说,能讨好高有粮比讨好老太太有用多了。她就说:“我嫁到元家,当然就是元家人,奶,你昨天还说要教我纺线呢。”谁知道听了这话,老太太立刻急了:“知青队里不管吗?”

高有粮也头疼:“怎么归队里管呢,她的确是嫁到咱们村,按理说,也是咱们村里的人啦。”

姚晓渔一脸失落:“我嫁到元家,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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