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。

一个黑色的影子如鬼魅一般从官驿的屋顶掠过,盘旋在某一间屋子的房梁之上,静待了一会儿,便从一跃而下,走到屋门前,探头看去,却没探出任何动静。

不一会儿,那个黑影便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,拐角处闪出另一个影子,无声无息地跟在了后面。

黑影跑到另一边,似在探查旁边那屋子的动静,片刻,便缓缓推门而入,身后另外那个影子也尾随而入。

黑衣人环视整个屋子,看到卧榻上,一男子正背向外侧而卧,似乎已然进入了沉睡。黑衣人从怀里抽出一支细箭,放低了身子,轻手轻脚地接近那卧榻,男子毫无察觉,依然睡着,纹丝未动。

黑衣人走到卧榻前,举起细箭,对准男子的脊背便扎了下去。

那一瞬间,一直尾随黑衣人其后的那个影子突然跳了出来,手持一柄短刀,在那细箭即将插入男子脊背的那一刻将那细箭砍成了两截,同时卧榻上的男子猛然翻身而起,腾跃至半空,接着凌空一脚将黑衣人踢飞了出去。

黑衣人爬起来正欲伸手往怀中掏去,一把利剑便抵在了咽喉上。

“本王还当你们能使出点什么其他高招,真是令人失望……”瑞谚握着剑,那利刃银光闪动,反射出寒冷的光芒,“行刺,投毒,当真是本王高估你们了。”

黑衣人并不言语,手依然在怀中紧抓着什么,瑞谚只挽剑一挥,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,黑衣人的手腕便是一道深深的血痕,手掌无力地垂了下来。

“聂卫,出来!”

聂卫因为刚才那一跳有些用力过猛导致双腿抽筋,一时半会竟站立不起,正靠在塌边龇牙咧嘴,听见瑞谚唤他,强撑着那股子还没过去的抽搐,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。

“王爷,您没事吧?”

瑞谚扭头看他:“你还是先关心自己吧,这人怀里的东西,帮本王掏出来看看。”

“是!”聂卫俯下身去摸到黑衣人胸口的位置似乎藏着一个什么东西,正想伸手去掏,想了想,拿出一张帕子垫在手心,慢慢地将那个东西小心翼翼地掏了出来。

那是一个软软的椭圆形的透明东西,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。

这东西表面似女子肌肤,冰雪生凉,吹弹可破,却韧性十足,但聂卫仍然怕是稍稍用力便会将其捏破,只得轻轻的捧着,递到瑞谚眼前:“王爷,这是啥啊?瞧着咋这么邪门?”

瑞谚瞟了一眼道:“本王还一直在想你们随身藏毒都是如何做到自己不中毒的,原本以为是都带了解药,没想到竟如此简单,能想到用鱼鳔,也算是心思巧妙了。”

“这恶心玩意儿是鱼鳔?”聂卫对于这个答案倒是有些意外。

瑞谚目光冷冽,神情傲然,对着黑衣人道:“本王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,说出幕后主使,可饶你不死。”

黑衣人蒙着脸,双眼圆瞪,一言不发。

聂卫按捺不住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罩,道:“果然是你,我白天就看你行为怪异!”然后转头对瑞谚道:“王爷,没想到那个组织里还有锡兰人。”

瑞谚仔细看了看这人的脸,嘴角一弯,伸过手去由黑衣人耳后使劲一扯,竟扯下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来,面具底下的那张面孔则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。

聂卫惊讶道:“原来是假扮的啊,我就说……王爷,您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
瑞谚并不回答,只盯着那假锡兰人:“今夜你的生死可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,你效忠的那主子可救不了你。”

那假锡兰人心中似有动摇,却依然沉默着,并不言语。

这时,成霖带着几个护卫匆忙赶来。

“属下护卫来迟,望王爷恕罪!”

“无妨,若不是聂卫向本王禀告那批锡兰人中有所异常,本王也不会想到他们竟会乔装改扮,连本王都差点着了他们的道儿。”

“属下白天也听聂卫说起,但当时并未在意,是属下失察,请王爷责罚!”

“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,或许附近还有他们的同伙,你立刻带几个人去将官驿里外都搜查一遍,一旦发现可疑,速来禀报。”

“是!”

成霖带着护卫们出去之后,瑞谚对聂卫道:“这些人嘴都硬得跟石头一样,这样是撬不开的,你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,别让他死了,留着慢慢审问。”

“王爷,您这是让小人看管他吗?这是对小人入王爷军中的考验的吗?”

瑞谚冷笑:“你姐姐倒是同本王提起过数次,不过想入本王麾下,你以为那么容易?本王是看在你心思细密,能察觉到旁人所无法察觉的东西,还在考虑是否给你这个机会。”

聂卫一听受宠若惊,连连点头:“若小人能有幸进入军中效力,定不辜负王爷信任!”

将黑衣人五花大绑之后,为了防止他自我了断,聂卫还将那人口中仔细检查了一遍,确定没有藏有毒药之后,用一团布将那人的嘴塞了个结结实实,方才放下心来。

片刻之后,成霖回禀说官驿里外无任何异样,那群锡兰人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,都在后院没有任何动静。

那个被聂卫捆成粽子的假锡兰人,此时正漠然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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