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史那何力是在段绍收到那封条件书三日后出兵的。.

阿靖对突厥叶护提出的条件很有兴趣,不过段绍看过后不置一词,直接将它烧掉了。

这次出兵又是高槊迎战,何力很敷衍便收兵了。

段绍舒展多日紧皱的眉头,笑道:“阿靖,你且猜猜是河阳还是玉门。”

阿靖把握十足:“河阳。”

范阳之困不过月余,若突厥大军赶往玉门至少需两月时日,而去往河阳只需一月有半。阿史那何力此时出兵必是范阳援军能赶到的最后时限,从范阳至玉门就是马不停蹄也要月余,而至河阳只需十日。

时日掐的刚刚好,这是从范阳去往河阳的时间。

“我已经派高槊前往河阳增援了,前些时日提醒钱易千要当心突厥来犯,只希望他能当回事。”

钱易千是现任河阳太守,阿靖早听说此人为官不正,昏庸懦弱,难当大任。

段绍将一摞厚重的公文交给他,“这是范阳的商道,你先熟悉一下,不日会有一批商队来交易,由你负责接待。”

“好。”阿靖抱着公文松了一口气,“属下告退。”

段绍正翻阅抄录好的《女戒》,皱着眉头道:“你把蓁蓁找过来。”

阿靖打了个冷颤,生怕段绍瞧出问题,赶忙应和着退出房门。

翌日,阿靖一大早就收到了蓁蓁放在房门口的谢礼——一盒热腾腾的、看不出桃花形状的桃花酥。.

“蓁蓁,你这做的也忒难看了。”

蓁蓁明艳的笑容瞬间垮掉,吼道:“给我吃!”

“是、是。”阿靖吓得直接一口吞掉一个桃花酥,费力地咽下去后,撑出一张笑脸,“好吃……”

蓁蓁满意地点点头,“锦瑟姐姐也说我做的好吃!”

“……”

大嬴建国十六载,国家统一,政治清明,农业与手工业均有较大发展。加之天和帝吸取李朝故步自封的教训,更是着意发展商业、扩大邻里往来。

可突厥多年来侵扰边境、毁坏大嬴商路,对大嬴商业多有掣肘。

范阳位置优越、交通便利、农耕发达。段绍深知商业之利,早早着力于范阳商道建设。此时安排阿靖接待的商客是西域鼎鼎有名的大商人土奴钵。

土奴钵是柔然人,掌控着西域各个部族与大嬴的绝大部分经济贸易。在他多年的经营下,几条属于自己名下的商道蒸蒸日上。他将大嬴精美华丽的瓷器、丝绸供运往突厥、柔然及西域其他大小国家,又将西域的胡马、胡食、香料、珠宝源源不断的奉与大嬴,从中谋取巨额利润。数十年下来,土奴钵的不断积累财富,甚至可与一些西域小国相较。

在土奴钵最困苦的时候,段绍同意范阳与胡商互市,才使得土奴钵不至于倾家荡产。土奴钵虽不是大仁大义之人,却也懂得知恩图报,发达后亦与范阳多有交易,甚至曾暗中相助段绍解突厥围城之困。

商队抵达范阳那日是塞北少有的晴空万里。清脆的骆铃从远处传来,古道尽头隐隐约约可见一列长长的车队。

阿靖守在城门口,检查商队的文书后,他带着领队前往太守府。

“以往我来都是高将军迎接,小郎君面生的倒是很。”

阿靖打量着开口说话、鬓髭斑白的老人,俯身行了一揖,道:“想必阁下是土奴钵老先生,晚辈林靖见过先生。高将军近来军务在身,**乏术,段大人命在下前来迎先生。”

土奴钵眯着眼睛瞧了这个少年郎好几眼,自言自语道:“不过我倒像是在哪见过。”

“老先生近来如何?”

清朗儒雅的声音打断了土奴钵的思绪,他急忙行礼:“有劳太守挂心,奴身子还算硬朗。”

“那就好!前些时日还念着老先生呢,今日老先生便来了。”

“那是那是,这是奴与大人的缘分呐!”

阿靖素来不喜这些往来客套,他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,目光在一个站在土奴钵身后年轻男人后停住。

许是他的目光太过赤裸裸,那男子很快发觉,咧嘴冲他痞气一笑。

阿靖这时才发现男人竟也是蓝眸金发,脑海中闪过契苾真虐杀他时的残酷笑容,顿时打了个冷颤。

“库提,还不快见过段大人!”

蓝眸金发的年轻男子忙收起痞笑,抱拳正色道:“在下库提见过段大人!”

段绍笑道:“几年不见库提都这么大了,上次见他还是个身量不足的孩子,一眨眼都成大人了!”

土奴钵叹气道:“哎,只长个子不长脑子有什么用啊。”

阿靖听后没忍住,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。

库提瞧自己被一个长得跟个女孩似的人笑,顿时涨红脸辩驳道:“叔父,我长脑子了!”

段绍抿嘴止笑,瞪了一眼阿靖,“还不快请老先生进去!”

阿靖忙收了笑容,迎土奴钵进府,道:“属下失礼,还望老先生莫怪。”

土奴钵这时才正眼打量阿靖,“大人,这小郎君长得甚是俊俏,瞧着便是一副聪慧样子。”

“这是我义子林靖,他还小,哪瞧得出聪慧不聪慧的。”

阿靖听后愣了愣,抬眼看向段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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