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眼神凌厉的瞧着我,身侧一内侍模样的小生凑近他同他咬耳,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,脑中飞快闪现过一万种脱身办法,但都因存在各种各样的漏洞而被逐一否定。

太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霾,还没等他开口,之间身后的韩齐朗声道

“带人上来。”

我一头雾水,还没明白过来韩齐究竟想做什么,只见一模样普通的士兵掀开帘帐,机械般的行了一礼后沉声道

“太子殿下,属下昨夜在粮仓附近巡逻时,无意间捡到一枚物件,属下乃粗鄙之人,此物应是纵火凶手的重要物件,还请各位殿下过目。”

说完,又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,将那块玉做的牌牌双手奉上。我自然是瞧不出一块金贵的石头能有多大破绽,却听见台上有人惊呼一声,大声斥责道

“你这是血口喷人!”

循声望去,发声之人正是方才还悠哉游哉诬陷韩齐的四殿下韩宇文。他右手指着作揖的士兵,怒目而视。所有人见状都朝着那块石头牌子瞧去。

上面赫然刻着两个自“宇文”

即便再是愚钝之人也不难瞧出,这是四皇子的贴身之物,而此物若是在别处瞧见,大约一句疏忽便也揭过,却偏偏挑在了粮仓附近,不得不让人起疑。

太子亦是一脸惊愕,场面一度尴尬起来,韩宇文寻了寻周身,的确没寻见他随身的玉佩,顿时张口结舌。

韩齐微微勾唇,那样不易察觉的表情,但于我这个角度,却瞧得十分清楚,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吗……

脑中闪现过这样的念头,不禁打了个寒颤,若这些都是他一手安排的,那么这个人,将会比我想象的要可怕许多。

韩宇文怒视着韩齐,似乎在心中早已将他千刀万刮,韩齐也不瞧他,轻声道

“怎么,还要我请你们把手放开吗?”

话毕,将我擒住的两人齐齐松手,我只觉浑身上下舒畅了不少。

韩齐浅浅笑着,也不多问,旋即站起身来欲向外走,回身不忘施了个礼,将我从地上拽起便出了营帐。

寒风刺骨,可此刻我冷汗依旧不停的再往外渗着,他拉着我,步子行的极快,似乎稍有迟疑就会粉身碎骨。

行至帐中,韩齐默不作声,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。

我却难掩心中疑虑,问道

“这一切,是你安排的吗?”

他连忙捂住我的嘴,眼神示意我屋外有人,我瞧见一消瘦的身影在帐外徘徊,约莫是太子派来的人。

韩齐立即装作怒斥我的模样,厉声

“谁给你的胆子,敢在帐外偷听。”

那句话明着是说给我听的,但是我同他都知道,我们是说给帐外人听的。

“属下再也不敢了,请殿下恕罪。”

我装作极恐惧的模样连声求饶,韩齐接着道

“下去领五十大板,再让我瞧见谁在帐外偷听,就是死罪。”

只见帐外那黑影猛地一怔,慌乱逃走。而这板子也是必须要挨的,而且一个也不能少。

不过在宫里挨的板子多了,也就摸出些门道来了,在屁股上垫些棉花,即便是再重的板子,也能轻松挨过去。

好在韩齐吩咐了他们不要下狠手,两个将士连连点头,贼眉鼠眼的小声同韩齐道

“殿下,您就是给属下十个胆子,属下也不敢打您的人啊。”

话毕还一脸殿下我懂你的样子,韩齐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的回了帐中。

接下来便是我这十几年练就的一身演技,惨叫声不绝于耳,挨了这么多顿板子,早就摸清楚要如何喊才喊的逼真,喊得惨烈。

之后的日子里,大军浩浩汤汤加紧赶路行了半月之久,也比预期抵达的时间要快了不少,但粮食实在吃紧,当务之急就是要速战速决。

越是接近祁国,我就越是莫名的紧张起来,瞧着不远处自己的家,就好像母妃就站在我的面前,而我却只能远远观望,那个我曾经以为能够再回去的地方。

我独自坐在帐中,等待着这场不可避免的战争,我不知道韩齐会用何种方式来阻止这场祸乱,但我始终相信他承诺我的每一句话。

我仔细思考了当日粮仓失火一事,其实疑点甚多,而最说得通的,其实就是整个事件都是韩齐做的,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只是无人能道破其中玄机。

只因韩齐将所有的证据都安排的妥妥当当,而且我不相信他没有后手,即便行事败露也有脱身之法,或许他纵火烧掉大半粮仓的真实目的就是在逼太子速战速决。

人只有到了穷途末路,情况紧急刻不容缓的禁地才最容易行错一步,我虽参透至此,却依然看不懂他做这一切的真实目的。

大约过了两三日,鄞国已经向祁国送了战帖大战于七日之后举行,届时鄞国会向祁国发兵,届时无论祁国是否应战,鄞国的人马都会兵临城下。

这也是我最不想瞧见的局面之一……

那夜寒风凛冽,刺骨的仿佛刀刃一般,他再次回到营中已是半夜,再过两日便是大战,我瞧见他的脸被寒风吹的通红一片,而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。

我既担心韩齐会牺牲,又担心祁国被灭,到那时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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