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嘴里,然后被一股怪异的力量驱使着,骨碌碌地顺着喉管一路滚了下去。

“好吃吗?”王琳琅邪魅地一笑,像是一个恶魔一般,“你也尝尝美人殇的滋味,看它好吃不好吃?”说完,随手一扔,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蓝妃,便像是一坨垃圾一般,被她嫌恶地扔了出去。

可怜的蓝妃,刚刚绝处逢生,却又瞬间被抛进地狱。她使劲地扣着自己的喉咙,想要把那东西给抠出来,可根本却是徒劳无功。一张貌美如花的脸,此刻表情皲裂,俱是泪水,以及绝望。

这————这————

“你既已许诺留她一命,为何又要出尔反尔,出手这般恶毒?”有人看不过去了,义正言辞地站了出来,正是户部尚书宇文叶。

“是啊!是啊!”

“对啊,君子怎能食言而肥呢?

“蓝妃娘娘,毕竟是王爷的义女啊!”

“是啊,打狗也要看主人,皇后娘娘也太心思狭窄了些!”

“手段也忒地狠毒啊!”

他这一派系的官员,像是青蛙一般,跟着呱呱大叫。

一时间,大殿之内,躁杂的声音,此起彼伏,闹哄哄的,像是菜市场一样!

唯有清河王拓跋迟,如同雕像一般坐在那里,他神色清冷,眼神睥睨,似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,也似乎对一切视若无睹,自斟自饮着,仿佛游离在边缘。

蓝妃娘娘趴躺在地上,痛苦地干呕着,像是一朵干枯凋零的花儿,他却眼睑都懒得一掀。

“我高兴,我喜欢啊!她先给我下毒,我再把这毒还给她。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。公平得很啊!”王琳琅的声音,极淡极清,带着冰冷的气息,像是极北之地的寒风,跨越万里而来。

不安的感觉,像是一条蛔虫一般,在宇文叶肚子里乱拱乱窜,窜得他心里七上八下,忐忑不安。一股难言的焦虑,像是无数的蚂蚁,在噬啃着他的心脏。

正想向拓跋迟寻寻主意,却见眼前一花,一道火红的身影,像移形换位一般,鬼魅般出现在他的眼前。

“宇文大人,私冤已了,现在,我们来谈谈公事?”王琳琅脸上擎出一抹冷冷的笑意。

“公事,你与我之间,有何公事可谈?”宇文叶大袖一摆,一股正气浩然,不容亵渎地嚷道。

“有,当然有,而且有很多!”话语未落,她长手一伸,一本写满了正楷小字的小册子,突兀地出现在她手中。

王琳琅的脸上,露出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容。像是一个邪恶的强盗一般,将那册子硬塞到宇文叶手中,“宇文大人,您可要睁大眼睛,好好地看看,上面可都是这些年您为大魏立下的汗马功劳,创下的丰功伟绩!”

心底的弦,仿佛猛地被人狠狠地一个扯拉,宇文叶下意识地打开了手中的册子,只一眼,他的心瞬时便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
这——这——哪里是什么政绩册,跟本是一本追魂索命书!它——它——上面,记载的是,这些年他暗地里搞得见不得人的勾当!数目之多,记载之细,简直令人发指!而只需拿出一条,足够他身败名裂,臭名昭著,更何况是整整一本!一本!

宇文叶脸色发白,冷汗直冒。

突然,一阵阵倒抽凉气的声音,像是汩泡泡一般,诡异地传入他的耳中。他抬头望去,只见,殿中数十名官员,一人一本小册子,正战战兢兢,如临深渊,如履薄冰。

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宇文叶低喝出声。

王琳琅的目光,像是一道冰冷的月光,扫过大殿,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结。

“我要干什么?我只是想为埋骨在浩瀚沙漠下的玄甲军讨一个公道。他们一心为国,忠贞勇猛,是大魏最坚固的北方屏障。可是,这道屏障,没有倒在敌人的刀枪剑戟之下,而是悲哀地毁于自己人的阴谋诡计!他们身前背负骂名,死后亡魂不得安宁。明明是保家卫国的军人,却偏偏被污蔑成叛国的罪孽!我要他们的名字,堂堂正正地出现在阳光之下,他们被埋没的功勋,得到万世的传唱!”

铿锵的声音,像是战鼓一般,洪亮,有力,撕裂了空间,时间,震得每一个听到的人,耳朵发麻,心底发颤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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