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彻底晕了过去,郢王便将她打横抱起,赶紧放到了岁安堂的软榻上。

唐妩迷迷糊糊地睡了大半日,在申时三刻才缓缓醒过来,她本能地将眼睛眯开了一条缝,谁知这一睁开,恰好瞧见郢王也正在一旁凝视着她。

她害怕与他四目相对,便又迅速地阖上了眼皮。

她一想到自己许是要被送进那漆黑又没有光亮的祠堂,心里就不禁有些隐隐发慌。

她一边闭着眼睛想着能躲一时便是一时,一边又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能让他心软。

“醒了?”郢王突然道。

其实他早就看出来她醒了,只觉得她可能还想再休息会儿便没叫她。

但这会儿,她的睫毛抖的都要比蝴蝶翅膀还快了,自然就忍不住唤了她一声。

可他刚一出声,就见她条件反射般地朝下遁了下脖子。

郢王见她还是不肯睁开眼,便将自己的大掌伸进被窝里,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道:“怎么?本王这要是真给你关祠堂里,你还要一直闭着眼不成?”

唐妩在琢磨人语气这方面的功力已经快成人精儿了,在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后,她便立即睁开了眼。

唐妩的上下眼睫毛本就都长,这会儿是刚醒,眼睛又是半眯着,这上下的睫毛自然就根根交叠在了一起,看上去雾蒙蒙的,倒确实是受委屈时该有的神情。

“殿下这是不气了?”唐妩低声道。

郢王轻笑出声,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道:“那你倒是说说,本王有何气的?”

他这样一问,便是轮到唐妩发懵了,

是呀,她也没得罪他。

这世间的女子连选择夫君的权利都没有,更何况是选择父母的权利,那都是老天爷的事,可不是她能管的。

至于他给爹娘的那些银钱,那也不是她朝他要的……

这么一想,她便来了点底气。

“那……殿下为何还要如此……”后面的话唐妩不想说,说了也怕又提醒了他什么……

总之她就是想问,既然你不生气,那为何还要给她关进祠堂。

“这几个月来,你父亲逢赌必输,听说已是把苏州的宅子都赔了进去。所谓赤脚之徒不怕事,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,要是没在这捞到好处,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?你难不成还真要落个不孝的名声吗?”郢王语重心长道。

听他这般说完,那提在喉咙里的心脏才彻底回了原位。

原来当真没有什么可以瞒过他。

“殿下,我爹我娘他们根本就是个无底洞,殿下给多少,他们便会挥霍多少,等到没了,便又会来管您要。”唐妩说的有些着急,说完最后一个“要”字,还咬到了舌尖。

她只“啊”了一声,就用左手捂住了嘴。

“你慢些,给我瞧瞧。”说着,郢王便挪开了她的手。

她微微张嘴,露出了有点儿出血的舌尖,乖乖地给他看。

唐妩的嘴唇很嫩,就连舌头都长的偏粉,现下看着她朱唇微启,又蜷着舌,郢王立马就感觉到了一股燥热。

忍不住喘了一声粗气。

然后,他便似受了蛊惑一般地把头埋了下去,一下又一下地将她嘴里的血丝尽数掠走了。

唐妩这人向来喜欢他亲她,这不仅是因为他的口腔内的气息清新好闻,还更是因为他嘬,舔,碾,吸样样都会弄。

见他卖力,她便又配合的呜咽了两声。

可郢王又怎会受得了她这一声一声从嗓子眼儿里弄出来的动静。

这下,之前刚刚还一个躺着,一个坐着的二人,顷刻间就改了姿势,失了控。

两人一边亲,一边动。

唐妩为了给他腾地方,身子便缓缓地向里头挪动,郢王为了拉近距离,自然也整个人都忍不住倾身上前……

接着,她两条腿就不由自主地缠绕在了他的腰上,逼的他手指关节泛白,喉咙差些失声冒烟……

……

最终,还是唐妩那声又娇又媚的哼唧,才把月色唤了下来。

随着喘息声的渐渐平复,唐妩终于得空把他们刚刚还在谈的正事回忆了起来。

还别说,人出点汗,脑子好像都会跟着变得通透些,她忽然就明白了他刚刚为何要发那通脾气了。

说到底,那终归是她的爹娘。

如果将他们扫地出门,那未来必生祸患,不孝这个名声若是真落下了,那郢王府势必是要被言官参一本的。

所以与其说他派去的人是保护他们的,还不如说是盯着他们的。

还有他最后骂自己的那几句话,更是能让她的爹娘清醒些,如果反之,依照她爹娘的个性,估计立马就显露出得陇望蜀的本性……

唐妩越想越明了,待彻底想通了,她便用十分崇拜的目光朝他望去。

可这些个想法都是唐妩刚刚自个儿想通的,郢王自然猜不到,他猜不到,也就不可能意会到她这表情中的真实的意思。

郢王凝眸瞧她,他恍然觉得她的眉眼真是骨骼惊奇,她这么就朝他眨一眨,他好似就沦陷在了她的万种风情里。

真真是鬼迷心窍。

“怎么,舒服了?”他用唇去蹭她的耳朵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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